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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后再不必担心我会讨债讨到你师父头上。”红姑笑道。

    “伏明公子若想要钱,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么,红姐你别奚落人家。”一直陪伴皇璞寅的女子此时却出声为他辩护道。红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当下被噎得不轻。

    “好你个莫小婉,每次这个欠债的一来就腻着人家不放,现在竟然为了他顶对起我来了,真是岂有此理,等客人走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红姑佯怒道。

    红姑久在欢场,能有今天地位,对于人心拿捏自然炉火纯青,皇璞寅这样人物看似轻佻,内心实辄孤傲不群,他又是丘山大师这一代的两名入室弟子之一,真实身份虽没公诸于众,但必定超凡绝俗,丘山大师历代入室弟子中有尹国国君、太宰,辰国国君、太师、太傅,甚至据说连当年名动各国的出云剑姜白也是其亲传弟子,可以说丘山大师的入室弟子,无一不是可影响整个天下之人,这些人每一位都是主宰各国的豪门选送自己家族的优异继承人送至丘山大师处,待其挑选教导的结果(不包括姜白,他是自己寻到丘山大师门下。)。丘山大师这一代首席入室弟子温原的身份并没有隐瞒,他既是辰国温阀的下一任家主,他的父亲温廷云现为辰国太师。出于这样的情势,主动想与皇璞寅结交的人自然不知凡几,一般的往来方式当然断难引起皇璞寅重视,在偶然间皇璞寅来至芙蓉楼,红姑经过一番试探,发现此人性喜谑闹,最爱与识趣者嬉笑怒骂,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为有趣,红姑自然投其所好,之后就有了欠债还钱一类的事,其实能和皇璞寅这类人物往来,钱在红姑眼里又算得什么,皇璞寅随意一个承诺也许就胜过整座芙蓉楼。

    “伏明学长,莫要如此,你,你这样……令我等羞惭……我们该付人家酒钱!”却是伍察急切地说出这番话来,皇璞寅的表现,从始至终都令他感到难堪,此时终于无法忍受。其实和伍察抱有同样想法的也不唯独他自己。

    红姑朝伍察看去,满脸赞赏之意。

    “伏明你再如此,不止敏之,连我都要羞于与你为伍了。”温原也笑道。

    温原说罢,墨让的弟子卜光、顾覆也张口欲言……

    “哎呀,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们当得什么真嘛,来,闲话少叙,大家喝酒!”皇璞寅举起酒盏,就这样轻巧地将对他的讨伐蒙混过去。

    席间只有皇璞寅与温原之前就倒好了酒,此时皇璞寅举盏邀酒,其他人身边的女子才开始匆忙添酒,于是皇璞寅只好定定举着酒盏等待,难免显得滑稽。

    “天下美酒,我不敢说逐一品遍,但要说喝过其中十之八jiu那也是一定有的,细数起来,唯这芙蓉楼所独有的红衣佐剑是我心头最爱,其浓其烈,其孤怆其决然,当为酒中宗师,至于这酒的来历,饮罢此盏再与你们细说。来,先干为敬,满饮此盏!”皇璞寅说这话时整个人气质为之巨变,慷慨豪迈、气若吞虎,终于使人明白他得以拜入丘山大师门下自有其道理。

    皇璞寅言罢,卫枫众人面前的酒盏也已斟满美酒,闻皇璞寅所言,均举盏满饮。但甫一饮罢,就有人咳喘起来,只因这酒实在太烈,尤其是墨让众弟子,平时就绝少饮酒,年龄小的元水、卜光、顾覆,一盏下肚就已有了醉倒的态势,康钰随努力克制,但紧皱的眉头显示他此时定然十分不好过,伍察则被最后一口酒呛住,想克制亦不可,正在剧烈咳嗽,倒是余迁,依旧一脸洒然,余下卫枫、乐进二人,也是神色如常。

    “跟他胡闹什么,若论喝酒,举安阳城怕也没几个是他对手。”红姑急忙来到伍察身侧,屈身为他捋背顺气,先前这个工作是由伍察身旁的陪侍女子在做,说着她还转头瞪了一眼皇璞寅。

    “敏之,红姐姐似乎对你情有独钟啊,我俩认识好几年了,没见她这样在意过别人,而且现在你甫一来,竟就把我比了下去。”皇璞寅笑道。

    伍察此时忙着咳嗽顾不得反驳,红姑想说些什么但被皇璞寅伸手制止。

    “这红衣佐剑,够味道吧?”皇璞寅笑问众人道,“刚才说到这酒的来历,说起来你们可能难以置信,这酒是产自百里地的,而且除了这芙蓉楼,咱们在别的地方也喝不到,因为产量所限,红衣佐剑只供芙蓉楼一家。”

    听闻皇璞寅此言,墨让众弟子不免流露出讶异神色,他们知道皇璞寅口中的百里地既为流民之地,却不知道皇璞寅如此盛赞的这酒为何会产自那等地方,毕竟那是民生凋敝之地,日常吃食都成问题,又哪来多余的粮食酿酒,不过他们大多倒也分不清酒的好次之分,心想也许是皇璞寅夸大其辞而已。卫枫闻皇璞寅所言却不由皱起眉头,他开始思索皇璞寅带他来这芙蓉楼的用意。至于温原、乐进则神色如常。

    “这酒也没皇璞公子说的那般好,流民之地的不入流东西,难得尊室贵介赏识,我们芙蓉楼卖的酒比这价高的多得是,一般除非客人特别要求,我们也不会拿这酒出来招待。”红姑笑道。

    “确实是好酒,只是不知道为何叫红衣佐剑这个名字?”卫枫主动说道,言罢他又亲自提了酒坛斟满一盏。

    自打卫枫进入芙蓉楼,绝少主动说话,听他此言,红姑微笑着朝他看去。

    “还是让皇璞公子讲罢,我可不能抢他风头,不然他到时又要寻由头赖酒钱了。”红姑眼望皇璞寅促狭笑道。

    “这酒乃是梁秫所酿,梁秫成熟时禾穗赤红,有红衣一说不难理解,至于佐剑么,我也想不透是为什么,这名字是虞蕊大家所取,待会儿她若是过来你可以问她,不过我得提醒你,我之前问她这个问题她可是一副拒之千里的冰冷神色,恒安你长得甜,若是你去问,说不定就能讨到答案。”皇璞寅对卫枫笑道。

    卫枫闻言没再继续询问,只默默喝起方才自己斟满的那盏酒,想起自己先前在百里地经历知晓的一些事,他渐渐明白过来皇璞寅带他来此很可能是有人授意,至于是谁在操持这一切他心中也已有计较,如不出所料,皇璞寅口中的那位虞蕊大家待会儿必定会前来见他。

    芙蓉楼正楼前厅传来一阵阵喧嚣,有丝竹鼓乐,也有客人喝彩……

    相对而言,卫枫众人所在的后园则要安静得多,虽说这次是皇璞寅出面招待众人,但他除了开局的一盏就不再劝酒,只是一味自顾自喝,他这样当然算不上招待周全,不过有人却巴不得他这样醉晕过去,省得再出什么难堪的事情。即使这样没人劝酒,不胜酒力者如元水、卜光也早已醉睡过去,伍察、顾覆也只是强作支撑。只见陪着他们的姑娘细心地照料着他们,卜光身旁的姑娘更是扶着他侧躺下来,就让他枕在自己大腿上,低头望向卜光的目光也满是怜爱。

    “小怜,你是喜欢了卜光么,这才多久啊,不过我看你俩倒是挺登对,呵呵。”看卜光身旁女子的这副姿态,皇璞寅放下酒盏出口调笑道。

    “不是的,不是的。”名为小怜的姑娘连忙摆手,“我只是看他想起了我的弟弟,我弟弟要是还在的话也该是他这般大,在百里地……”名唤小怜的姑娘急切地解释道,说到百里地却已声不可闻。

    墨让的几名弟子,年龄差距甚大,最年长者康钰已有三十出头,接下来伍察和余迁则是二十出头,再往下元水和卫枫差不多大,也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最小的要数卜光和顾覆,他俩同年,均只有十四五岁,只是卜光要稍大几个月,卜光和顾覆尚未张长开,看着还是一副孩童模样。

    “小怜,你没事说这干什么,可别扫了诸位公子的兴!”红姑闻言沉声教训道。

    “各位有所不知,别看小怜呆头呆脑的,但为人却极是善良体贴,我平时一向把她当女儿养的,平时断不会让她出来接客,这次是遇到你们,难免就多了几分私心,心想万一能给她觅个归宿呢。”红姑转而向众人含笑解释道,说着看了看正在饮酒的卫枫,这一会儿功夫,卫枫只是不停饮酒,已连饮数盏。

    小怜低头不语,众人也陷入沉默。

    众人沉默倒不全是因小怜而起,目前为止,场间清醒的人都已感到气氛不同寻常。百里地的酒、百里地的人,加上常出没在百里地的卫枫,还有卫枫此时的情态,以及原先皇璞寅本就是主动邀请卫枫来此地,所有的这一切都显示:卫枫定然与此间的怪异有极大的关系。

    “公子,你这样喝下去要醉的。”红药轻声道,说着轻轻按住端酒的手臂。

    “没事,我喝不醉。据我师兄说,我当初就是被他一口酒渡活的,后来再喝酒,既便刻意求醉也不可得。”卫枫笑道,说罢仰头喝尽盏中酒。

    “恒安,如此说来,你是可怜之人!”皇璞寅此时截然道。

    众人对于皇璞寅的口无遮拦实在无奈,均担心卫枫会受激发怒,但卫枫只是一副神思悠远的样子,显然是在思虑什么,就这样沉默了半晌。

    “我刚才在想关于你说的可怜,伏明学长,你并不是第一个说我可怜之人,我究竟可不可怜其实我也并不清楚,不过能有人觉得别人可怜,这总归是好事,墨先生讲天下兼爱,何尝不是天下相怜,怜则生爱,如若自小没人可怜我,我早已化为荒野枯骨,又哪有机会与你们坐在这里。”说到这里,卫枫停顿片刻,接着道:“我师父讲天地不仁,由此而言,天地间又有何人不可怜!”

    “好一个天地不仁,好一个天地间何人不可怜,哈哈,恒安,你师尊和你俱是天地间有趣到极致之人,当浮以大白!”皇璞寅言罢,直接提起酒坛与卫枫遥一示意,随即倾坛痛饮起来。

    卫枫无话,也学皇璞寅,陪了他一程。

    “痛饮不识醉滋味,这是世间我能想到的最悲哀事之一,我说你可怜是指这个。”皇璞寅饮罢放下空坛说道。接着又示意元水身边的女子和小怜拿元水和卜光的酒过来,他俩的酒几乎没动。

    “恒安,我便对你直言罢,将你带至此处,我确实是受人之托,料想她不会对你有恶意,至于她为什么想见你,其实我也不知,想见你的人叫虞蕊,是享誉安阳的舞乐大家。当然我自己也有私心,我一直对你非常好奇,之前本以为你会拜入老师门下,成为我的小师弟,那样我的好奇自然得解,但后来发现你似乎根本没有此意,老师也不肯多透露你的信息,恰遇到虞大家也想见你,而且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她似乎对你更为了解,如此便有了现在这番情形。”皇璞寅递了一坛酒给卫枫,而后说道。

    “我是谁很重要么?”卫枫闻言反问道。

    “当然重要,能得到老师重视的人谁又敢说不重要。”皇璞寅道。

    “我是谁对你来说难道也很重要么?”卫枫继续问道。

    “你显然不了解自身的处境,自你得到老师那般提携后你与我们就是休戚与共的关系,老师是世间文脉代表,当今天下武道势盛文脉衰微,若想天下大治乃至开万世之太平,武力则仅可只做维持文治的保障,如今世人却本末倒置,这是九州祸乱的重要原因。你应该知晓,不论以往如何,你此时已绝非孑然一身,你的言行举止,不仅学宫上下在看,普天下的有心人都在看。我辈书生,自当以天下为己任,方不负先圣之学。”皇璞寅道。

    卫枫无言。

    以康钰为首的墨让众弟子也陷入思索,当然不包括已经睡去的元水、卜光,皇璞寅的这番话何尝又不是说与他们听,就连本已昏昏沉沉的伍察和顾覆此时脑中也闪过清光,眼神再度明亮起来。

    “你是谁对我来说确实非常重要,学宫中人隐姓埋名者并不少,包括我也一样,但若有心总能知道他的根底,只是出于尊重大家并不说破罢了,唯有你的身份是真正的机密,你说你是卫代玥公主容养之人,可那代玥公主本就充满蹊跷,再说仅凭代玥公主又如何能得到老师重视,现在甚至有传言说你乃是蛮族余孽,说我们老师是包藏祸心的通蛮之人。别的不说,你可知晓这芙蓉楼是什么地方么?”皇璞寅说到此处指了指脚下的地面,“这本是卫国流民在安阳城的一处据点,为的是结交尹国高官权贵,以图改善百里地流民的生存境遇,不过自从你那位代玥公主归国,此楼的目的已变,现已成为卫国复国力量谋求支援的一处谍报机关。按理说你既为代玥公主身边之人,她们要见你又何须借助我这样一个外人,这就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是什么人?”

    “皇璞公子!别逼卫公子!是我们考虑不周,这与卫公子无关。”红姑听到此处不等卫枫搭话,急忙跪倒在皇璞寅面前说道。

    “你们先下去!”红姑又对陪侍众人的众女子道。众女显然难以明白场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们先前以为这就是普通的宴饮,红姑也没特别交代别的。这时显然明白这宴饮极不寻常,只好赶紧起身离去,就连小怜也放下卜光,只留恋地看了眉头紧皱的卜光一眼便即离去。

    “我如果不想告诉你我的身份呢?你要打架吗?”卫枫一手轻抚酒坛,眉目淡然,头也不抬地回皇璞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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